董锡伟,我校中文系(现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)78级校友,现任恒丰银行烟台南大街支行行长。
我们是上个世纪恢复高考后的78级学生,刚刚粉碎“四人帮”,国家正处在百废待兴的时候,我们这些在各行各业的青年怀着“一腔热血,报国之志”,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一起。大家几经拼搏最终得以从全国几十万考生当中脱颖而出,考入了原昌潍师专中文系。
毕业至今快三十年了,正如古人所说“两岸猿声啼不住,轻舟已过万重山”,弹指一挥间,我们由当年的二十多岁的青年过了而立之年、不惑之年、知天命之年,而今成了年过半百的“老人”。毕业后,我当过光荣的人民教师,后来到政府机关,现在从事金融工作。人生的经历随着社会的变化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,这是怎样的一两句话能讲得清的呢?但唯一的不变是对母校的思念情结。据说母校现在已经向东迁移了且建设得非常壮观漂亮,学校的名称也改了,我没到新的学校去看看,但我深深地怀念着我记忆中的母校,学校的一草一木,一砖一瓦,都寄予了我们的深情,春夏期间校园西墙外的弯曲的小河,那潺潺的流水,岸边茂盛的小草,都让我们流连忘返,柳荫下有我们读书的身影,不大的学校操场时常有我们活动时欢快的笑声,8个人的宿舍虽然比较拥挤,却留下我们亲如兄弟的生活记忆。
同学身份是多样化的,应届毕业生、往届毕业生,年纪的差距之大也算是空前的,职业呢,据我们所知,好像是除了没有从监狱出来的之外,其他行业是基本上涵盖了,有干过民办教师的、生产队长的,也有复员军人、会计、售货员、工人、下乡知青、赤脚医生等等。大多数同学的坎坷经历和求学的渴望使得学习的积极性空前高涨,不用老师督促,自觉认真刻苦地学习,认真记录校对课堂笔记,上课时经常是上合堂课,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去合堂教室占座位,唯恐去晚了找不到好的座位而影响听课,“逃课”一说好像是没有的,那真是三点一线(宿舍——教室或者阅览室——食堂)的生活啊!给我们上课的有年纪大的教授,也有青年教师,他们其中有生动有趣的政治老师,滔滔不绝的文艺理论老师,也有字体潇洒的散文老师。在他们身上都体现着一种共同的东西,这就是敬业精神和严谨的教学态度,给我们留下了深深的印象。
学校生活是比较艰苦的,那时我们念师专的最大优越是吃饭由国家供给,但却是定量的,由于缺少副食,饭量大的同学还是经常饿肚子,下顿没到,上顿已经消化地没影了,一个月的饭票20天就“消化”完了。买东西不少是凭证的,至今有的同学还保留着学校发给的购物券呢,那时候没有在外面吃饭喝酒一说,但是抽烟的同学是不少的,课堂上不能抽,课间的走廊以及宿舍里经常是烟雾缭绕,劣质的烟丝所燃烧出的呛人的气味真是“沁人肺腑”。文化生活也是比较单调贫乏的,不像现在有网吧、MP3、电视,那时整个学校好像就是外语系、物理系各有一台黑白电视机吧,但是要到他们那里去看看节目还得求人家,图书馆的书也不是太多,阅览室的刊物较少而且地方较小,去晚了就没有地方了,但是,我们自办的班报《芳草地》,争相传阅手抄本,打印的《班主任》、《伤痕》等“民间文学”也给课余平添了不少情趣。另外,电影也是我们课余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,进电影院是要花钱的,尽管门票一两毛钱,穷学生也是承受不起的,所以露天的电影是我们的首选,因为是学中文的,专业要求我们要经常地看看电影,所以在不上晚自习的时候,同学们吃完晚饭后成群结队提着马扎子到处去找电影看。昌潍医学院、党校、坦克八师等地方都留下了我们中文系“马扎队”的身影。宿舍生活呢,比较多的是相互交流各自的生活经历和逸闻趣事,晚上经常是谈得忘记了作息时间,值班的老师有时会督促几次我们才休息。另外我们自制的小“收音机”也给我们单调枯燥的宿舍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乐趣,花几毛钱买一个小喇叭和一个电阻接上,再安上一根天线,就可以收听到山东人民广播电台的节目。
两年艰苦的学习生涯是给我们留下的无价之宝,它给我们在离开学校后的几十年中以无尽的动力。我们无法选择生活的年代和家庭,但可以适应和顺应生活环境。至今我们想起这些往事来还历历在目,那点点滴滴,仿佛是昨天,难以忘怀。
愿我们的母校更好。